第三十七章 分手快乐
来源:一梦千年 作者:御枫红尘 发布时间:2014-12-21 23:04:00 浏览次数:
爱情就是传染病毒,蔓延在我们寝室。大一的时候,大牛首先把爱情引入饿狼居,紧接着整个寝室全被传染,一个个成天拥着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吃遍X大美味,看遍X大美景。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大韩第一个放弃与雷静的恋情,寝室成员着魔似的跟风,康德休了童春花,小润断了范绮……
当老华与林雨高唱《好心分手》的时候,因郁闷而请客唱K的小润满目愁怅,心内翻江倒海,却不肯放下手里的酒瓶。
“兄弟,咱哥俩干,同是天涯伦落人。”康德看着沙发上含情脉脉望向大韩的尚薇薇,一仰头咕咚咽下一瓶啤酒。经大韩的教育变成尚女人的薇薇身体稍移,想上前劝解康德,突然发现大韩深蹙的眉头后打消了此念。
“各位室友,我郑重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老华吼完歌曲借助麦克风朗声说道,“我同林雨正式分手,在座哥们若有仰慕者,现在可疯狂追之。”
说完我和大韩面面相觑,大牛同样表示惊异,唯小润和康德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庆祝单身阵营再添新成员。
“老华,欢迎加入单身贵族行列。”康德、小润一扬手中的啤酒。
“好,永远的朋友,干!”老华饮下苦酒却用笑容掩藏悲伤,即刻满上两杯,端着走向以点歌掩饰尴尬的林雨。
“雨,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从未碰杯,现在咱们干一杯,希望以后永远是好朋友。”老华连笑三声。
“当然,咱俩永远是好朋友。我很欣赏你的男人气度,也同样因为你的男人气度滋生的大男子主义而选择分离。So what,你是一个好男人,很好的男人,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女人,祝你好运!”林雨真情的流露被大牛和李莎的歌声掩却了粗犷,柔声长发飘在老华身前。
“干!”老华不敢、不愿甚至害怕再多说一句,仿佛皇帝身前的大臣多言即可能遭到斩首的厄运,他同样担心自己的眼泪决堤般涌出。然而,林雨的泪水终于如奔泻的洪水,冲破眼眶的防护,滴在身前的绿色T恤上。看着曾经的女朋友,多少个夜晚交流的情人,老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了,夺眶而出。大牛和李莎停止了歌唱,时间在这一刻凝结,夜很静,只为纪念,纪念难忘的时光,纪念老华脑中的片段,纪念相识的《秋韵》,老华把记忆中的一首诗深情铺开:
一吓醒了
一吓梦了
诗在两边跑
一边叫恋爱
一边叫分离
你手心向上
心在内
心在外
什么都不想
老华收起记忆,再喝一杯,向爱情致敬,祭奠凄美的结束。
林雨抱起吉他,带着眼泪花,唱起了《突然间的自我》,“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歌声回响在狭小的空间,我跟着曲子的节奏,想到了室友,老师,罗悦,乐芳,齐刚,一六餐馆、网吧、郑洁——每一个人或事都有一段回忆。
风吹进我略晕的头颅,大学的感受,点滴累积,剜进我的肉体,难以摘除。包房内的所有人一眼忧郁,都默默思考大学,思考人生,思考落寞中的快乐,思考无奈中的牵强。
一言以蔽之,我们的大学就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氛围变得严肃,凝重,直到林雨一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杯,还有三杯”方打破沉默,朋友们端起酒杯,同时说了一声:干!
不爱不想不需要喝酒的我也举杯畅饮,饮完仿佛不够排解郁闷,满了另一只杯子,大喝:干!直到第三杯完成,我才放弃继续喝酒的勇气。
“老华,咱们四个单身贵族喝一杯,祝我们风靡校园。”小润举杯大笑,欲把笑容嘲笑上天的折磨。
“喝三杯,干!”林雨一显女侠的豪气。
“我们有家兵团也弄一杯,祝咱们双双对对,执手偕老!”大牛不甘寂寞,团结起大韩、尚薇薇、李莎、郑洁和我。
“干!”喝过几杯,我仿佛酒量上涨,干云的气魄激荡胸怀。我们六人举杯同庆。
房内的忧伤和喜气气息正巧中和。
“我们可是失恋者,你们能不能低调点,别刺激咱们这一扑通就会碎的小心脏行不行?”小润感到全身不适,仿佛刚失去糖葫芦的小孩看到另一个正拿着糖葫芦的孩子的心情。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敢于正视阴暗面,说明你们对失恋一事已完全释怀。”大韩的洞察力果然敏锐。
朋友、同学是干什么的?就是在伤心的时候让你开怀,也许是骂你,也许是安慰你,也许是与你疯狂,当你的情感送出去,你的快乐就跑回来了。
经历了挥霍情感的小润他们几人,在疯狂的歌唱与举杯中,抚平了伤口,刻下了回忆。
中场音乐响起,康德跳上茶几,假扮DJ,一群人疯狂滥舞,爱情的得与失在形体的表演中萎掉了。
十月的深夜,沉醉在一片黑色里,校园内空荡荡的,我们走进艺术楼,草儿青柔,没有饥不择地的露水夫妻。我和郑洁并排躺着,大韩散落在我们周围。
夜风轻抚受伤的心灵,也同样笑看有情的人儿。我拉起郑洁的手,放到心怀,无声的沉默着。这一份宁静,或许是酒醉后的安宁——十人一起的宁静。
谁也没有言语,都用沉默代替口才。X大中人说,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现在的我们就很沉默,可我们既未变坏,也未变态。方知,有力的语言总会在无名小卒的行动中打破,由此论之,伟大往往缘于弱小。
送回几位女性,我们相扶走向寝室,大铁门关了,保安室灯光已灭。
大牛说爬吧,小润说小天体育体力都不行,进不去。
“大姐,开门!”大韩喊道。
“怎么这么晚,扰人清梦啊!”被叫做大姐的妇人跟中文系的学生混久了,果然学了点文的气质。
“大姐,我们有事儿,心里难受,多喝了点。”大韩把姐字叫得特甜。
“进来吧。”妇人被迷晕了头,开心的打开铁门上的大锁。
“谢谢了。”大韩临走不忘对妇从的感谢。
“以后早点儿。”妇人小声说道。
回到寝室已是凌晨1点半,大牛跳上上铺的时候一头撞到墙上——丫把墙当床了!
我一头栽进被子,人世不醒。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同大牛走向食堂,不经意抬头,竟看见罗悦同一班的杭洪携手并肩而来。我不相信我的眼睛,恐观察有误,轻抵大牛,大牛顺着我指的方向一望。
那不是你们班的罗悦吗?大牛问道。
是啊,还认为她非大韩不嫁呢。大牛帮我确认了罗悦。
社会是现实的,女人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更何况她还没换呢。大牛表示理解。
也是,罗悦有才,杭洪有貌。两者一结合,才貌双全。
正是。大牛赞同我的观点。
失掉范绮的小润好比《情深深雨濛濛》里的给书桓发现真相的依萍,只愿做擦地洗碗的体力活。我和大牛回到寝室的时候,他正蹲在卫生间用草酸清洗地面,与依萍不同的是,他脸色奇佳,依萍身心疲惫。
我说要上厕所,你好了没,小润退出来,我关上门,打开阀门让郁积的液体奔泻而出。完事放水冲洗厕所,却发现管道竟然不下水,水直涌而上。我赶紧关掉阀门,退出卫生间,把事儿通报大牛。
大牛一听,解决问题的热心顿时高涨,只见他找了一根竹棒往卫生间的下水管道横搅,捣鼓十分钟后,他发现问题所在,说里面肯定有异物堵住了,我说那怎么办,大牛说没事儿,看我的。接着他又找了一根铁铅儿,蹲在下水道跟前儿左通右送,哪知异物顽固异常,任大牛百般拔弄,竟说不出山就不出山。
这时,康德走过来问发生啥事,听清情况的他愿意一试,暂时接替了大牛的工作,十分钟过去后无功而返,直到老华疏通管道宣告失败之后,大牛从沉思中大叫一声:俺有办法了!
操起棒和铅儿走进卫生间以同样的姿势开始工作,不到5分钟,一个空空如也的娃哈哈矿泉水瓶被大牛夹起。他兴奋地说道:小样儿,任你藏得再深,也难逃我的夺命金剪刀!
就为这事,大牛得到一个绰号——掏粪工!后觉此号不雅,遂易为掏工,最后由老华定名为淘公——淘宝的淘!
夜晚,我们正待就寝,小润却掩藏不住内心的欣喜,急欲我们分享他的快乐。
“我有心上人了。”小润略带羞涩。
“这么快,谁?”大牛笑问。
“我们班的,利丽。”小润甜蜜得要人命。
“表白没有?”大韩直击要害。
“还没。”
“那现在表白吧。”大牛催道,“不要给人抢了先,出手要快准狠。”
“怎么表白?”
“约她出来啊。”康德看着古代文学。
“那多不好意思。”小润降低声音。
“那就电话表白吧。”大牛鼓励。
“还是明晚吧。”小润心有余悸。
“哎,不知你想干嘛,表白嘛,畏头畏尾。”大牛不满道。
“关灯,睡觉。”大牛向开关边上的老华递了眼色。
“别关,我还看会儿。”康德自与大韩成为貌合神离的情敌,求知欲暴涨。
“关了,明天再看吧。”大牛轻声道。
“不关,我还得学习呢。”康德坚定道。
“你看个鸟,白天游街吃茶,晚上点灯绩麻。”大牛讽刺道。
“搞啷丐(干什么)?老子学习碍你什么事?一边去。”康德回骂。
“你再说一句。”大牛气势汹汹。
“谁怕谁啊。”康德也不示弱。
“今天都吃火药了?!”老华劝道,“万事和为贵。”
大牛跳上方桌,一把把荧光灯与灯头分离了。
夜,真他妈全黑了,伴着康德的大怒与郁闷,我想——不统一时间关灯也同样有其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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