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清凉院
我想,是时候该说再见了——清凉院,以及去年夏末到今年暮春,一起早出晚归的匆匆步履、深深情谊。
算算时间,在筑学习锻炼的日子,刚好是一个十月怀胎的年轮。若是能够等到瓜熟蒂落,是不是真会迎来一次重生?半谷园没有回答,也不用再回答了。因为受精卵发育时的缺陷,我已注定是一个早产的婴儿。
半谷园,算是清凉院内的山体小公园吧,有山有林、有花有草,有步道,也有石凳。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种有荷花、养有锦鲤的池塘,哪怕只是半亩见方。或许,这是园林设计者对缺陷美的刻意安排和别样诠释吧。
清凉院内,还有一个地方不得不说,那就是公寓楼下的小卖部。老板微胖,很和蔼,爱运动,也因此爱在小卖部门上贴“灯亮人在,购物电联”的提示语。
小卖部不大,十四五个平米的样子,货物也不是很齐全,但却是我们学习锻炼者的经常光顾之地。因为在那些错过晚餐时间的岁月里,里面至少还有两到三种类型的方便面可供选择;若是累了,想家了,里面还有一些啤酒和花生。
八个月,在生命的长河里,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在生命的孕育里,却是一个既辛苦又幸福的漫长等待。而我在清凉院的日子,算是两者兼而有之吧。
去年八月份来的时候,我们同期的共三个人:小顾、小雷和我。最初,我和小顾是居友;小顾走后,小雷来“填房”;我走后,也自会有人来与小雷同住。但同期之趣,已各奔东西。唯一可期的,就是哪怕在浓烈的酒后,却依旧只能淡淡溢出的“有缘再聚”。
有人说,人生就好比一个旅馆,免不了有人进进出出,唯一的区别,就是留宿时间的长短而已,哪怕是爱情的伴侣,也会有“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的无奈。因此,随缘是最好的生活,也是生活中的最好。
从九月份起,清凉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走了几批人,自己也慢慢从一个插队的新兵,“晋升”为老潘、老向、小磊等人口中的“队长”。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微信群——“怀揣一份梦想,没事就整二两”,关于未来的憧憬和当下的生活,全在这个当初不经意的群名称中;于是,秋阳下半路菜场买卤味、冬季里两头摸黑赶公交、春天来路边烧烤解困乏等场景,便都开始宛如昨日,纷纷跃然纸上;于是,我开始一反常态,开始了一早一晚的睡不着……
还好,这即将到来的离别不是在秋天。
曾经有个朋友说得好:“不管缘分是不是真有注定,感情都始终是最为脆弱的泪点。”若需要论证,那就是我们与清凉院的缘分,脆弱得被带着离别气息的槐风轻轻一吹,就会瞬间折断。
于是,大家便想方设法地软化这种脆弱,而用酒精进行浸泡,则是许多人都曾做过的试验;于是,在我和老向撤离倒计时的日子里,聚饮开始占据每个夜晚的星空;于是,寝室窗户正对的小树林,再也吹不响山野味道的松涛……
智者观星象,佛者观芸芸众生。我不会观星,也从不懂参禅。对于生活,我只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恬淡。
如若真有注定,自有缘起之时。“有线相牵,自会再续前缘;真有前缘,终不会天各一边。当现实把梦想化作轻烟,当梦想把现实重新妆点,睁眼可见,花开并不只是在春天。”
别了,清凉院,我曾经写下“爽爽初秋到白坟,阵阵清凉蝉唱真。朝朝汽笛点卯正,声声警醒梦中人”的地方。
此去经年,念,还是不念?我想皆在内心的狂热与淡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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