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外的记忆

还记得那一天

北半球的白昼还不是最短

黑夜也还不是最长

你穿上了漂亮的外衣

依偎在主人的怀抱

一副令人艳羡的幸福表情

这或许是你一生中享受过的最好待遇

他们都说

你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不管家里如何贫穷

你都始终不离不弃

的确

从你的眼神里

我看不到一丝死神来临的恐惧

或许是你还浑然不知

人山人海的乡场上

小贩的吆喝不绝于耳

只有那带着铁笼子的收货人

默默地守在场外的路边

这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是怕被人暗骂三日、背心冒汗

我想这或许连他手中的铁称都回答不上来

紫了的唇一直衔着冷冷的烟

我不知道

当你进入他的笼子时

你会以怎样的一种心情看着你的主人离去

今天

正式到了北半球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日子

人们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庆贺着

我不敢去吃那些汤锅

因为我不知道哪一块是你的用生命染红的固守

哪一块是你的主人变黑了的心